《Dobut 聖訴》: 風雷雨電見證下的演技鬥法

John Patrick Shanley把他的普立茲得獎劇作《Dobut 聖訴》改編成電影, 自己親自執導, 請來超班演技的Meryl Streep及Philip Seymoer Hoffman, 新起之秀Amy Adams, 加上出場不多兩場戲已效果震撼非常的Viola Davis......結果是在奧斯卡、金球獎、SAG演員公會、Critic's Choice Award、芝加哥影評人協會等獎項也同樣各得到5項提名(4位演員+全體演出or4位演員+改編劇本)。

電影的背景是天主教教會中的一場辦公室政治惡鬥。信念惡鬥疑問、修女惡鬥神父、傳統惡鬥改革、白人惡鬥黑人、父制惡鬥母制...... 硬說一點也有男女融合與分隔, 也許還有點點要帶出的是, 同性戀在異性戀世界作出的抗衡或求存的苦訴。風雨、雷電、落葉、羽毛、電話鈴聲、電燈泡齊齊為這場你死我活的鬥法作推波助瀾。

1964年的美國, 甘迺迪總統的年代, Meryl Streep演的Sister Aloysius在教區裡自我要求嚴格亦唯我獨尊, 對上看不順, 對自己及管理下的修女們以及教會教區學校裡的每一名學生也也作出嚴謹要求。Amy Adams演的Sister James本性善良, 對學生們友善愛惜, 但在Sister Aloysius的指導下也逐漸管教漸嚴。

Philip Semour Hoffman飾演的Father Flynn身為教區牧師, 對學生愛護有加, 某次Sister James發覺她班裡的學生---全校唯一的有色人種學生Donald Miller在被Father Flynn叫往單獨會面後, Sister James發覺Donald神情有異, 身上亦有酒味, 便把所見的疑慮轉告Sister Aloysius.......


電影有多場演技對決場面。Sister Aloysius質詢Father Flynn, Sister James手忙腳亂的端茶, 電話鈴聲打破Sister Aloysius用的"Power of Silence"招數亦推高了劇情; Sister James一鼓作氣力數Sister Aloysius內心的仇恨與私心; Father Flynn單人匹馬站在禮拜台上含沙射影的Gossip羽毛四散論; Father Flynn跟Sister James在花園長椅上的諒解交流; Sister Aloysius跟Donald媽媽見家長後的邊走邊逼壓; Father Flynn跟Sister Aloysius的"你沒曾犯過錯嗎?"最後對決...... 基本上本電影的所有演技角力場面也引人入勝很好看。

Father Flynn究竟有沒有幹過如Sister Aloysius沒有證據的指控呢? 可能不同朋友有不見解, 我個人便覺得是導演特意Open這個空間讓觀眾去想想。 (題外話: 即是James Cameron對觀眾不斷猜測《Titanic》老Rose最後有否死去時的回應: 「導演沒有拍出來的, 即是沒有一個100%肯定的答案, 可能是想讓大家自由想像, 大家不用亂猜又確定導演的意思。」)


Meryl Streep飾演自我中心, 只相信自己信念及經驗的一位老練修女, 每一次出場也霸氣壓場, 每一次鬥法也迫力十足。跟《The Devil Wears Prada》裡的惡魔不同, 惡修女在每一次角力中途也會在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每一次被別人質疑其動機及行為時, 在她頭上的燈泡也會熄滅。

人不是神, 怎樣也會曾犯過錯。當Sister Aloysius對完全以自己的信念作出的所為時, 同時亦犯了天父所製作的誡條; 面對著內心的疑惑, Meryl Streep駕輕就熟地演繹人類求生下裝強底裡脆弱的一面。


Philip Seymour Hoffman, 老實說我從沒有質疑過他的演技, 去年《Before the Devil Knows You're Dead》中的連環劫賊兄我便覺得他演得好好。但要論Top of the Top, 他的演出卻從來沒有很能打動過我, 包括奧斯卡影帝得獎的《Capote》裡的演出, 《Doubt》可能是第一部Hoffman在我心中佔得超班位置的演出。

數幕對決中的眼神與聲調的起伏變化固是厲害, 三幕單頭的禮拜台講道 --- 首幕帶出人類心中的疑惑, 中場的一幕暗沙射影對決, 尾幕就交待了聖訴的勝利者是誰........三種心情, 幕幕見真章真演技..... 其實我覺得,以Philip Seymour Hoffman的戲份應屬主角的類別。


基本上出名的作品全是喜劇的Amy Adams, 演純真友善的Sister James也好。在彷如監獄的教區生活沒有自我, 聽從長輩的話去教導學生, 雖不自主也唯命是從。一次發難盡訴心中情, 但亦令自己信念越變弱, 疑惑日漸增。Amy Adams演繹drama中的內心矛盾的弱質角色也能好好掌握。

跟Philip Seymour Hoffman一樣, Amy Adams的角色我也同覺是一位主角。

電影的主要角色基本上集中於以上三人, 至於另一位被廣泛提名甚至乎得獎的Viola Davis, 飾演疑似受害學生的母親。


名字已出現人卻久久不露面。只有兩場戲, 由她口中所說的卻是令觀眾投入多元化思想空間的關鍵。Meryl Streep緊追不捨, Viola Davis步步為營, 卻被對方找到缺口成功攻入; 加上狂風與落葉在旁的圍剿, 這一幕亦很好看。

電影給觀眾的思想空間其實很多。不要問, 只要信......堅持某一信念, 從不作出疑惑, 是不好事呢? 為自己的信念而打破自己的信念, 那哪是錯哪是對呢? 很多很多, 不少對白不少場面值得好好深思。

John Patrick Shanley的上部執導的電影作品已是18年前、由Tom Hanks及一人分飾三角的Meg Ryan主演的愛情喜劇《Joe Versus the Volcano》, 作品質素只是一般。今作改編自己得獎的舞台劇, 演員調度及情景配合很出色。場面雖亦留有舞台劇形式的影子, 但亦很喜歡他利用各式自然現像、光與影、聲音以至小小的物件來配合及增加推大演員們一幕又一幕強勁的爆發力場面。當然, Howard Shore的配樂也是一流的。

若要挑出不好的地方, 我想是電影由白人小童Jimmy晨早起床為開首, 故事發展中亦有不少篇幅有他的出現, 鏡頭的分配及演員的神情, 我想該有點點兒事情是應會跟他有關......... 還是我看漏了呢?

《Dobut》總評分
導演：26/30
劇本：17/20
演員：19/20
美術：8/10
技術：9/10
音樂：9/10

總分：88

其他朋友的意見:
Ben: 聖訴 Doubt - 睇演技
Pierre: 《Doubt》- 貪婪和妒忌的教會政治
CC徐: 《聖訴》 – 改革保守之惡鬥全靠對白來表現